【智者善读-2254】～《我可敬可亲的父亲》
昨天 10:34
硕大无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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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鸣亭
【智者善读-2254】～《我可敬可亲的父亲》品读经典，品味生活；善读美文，天天分享。老夫为您遴选优秀文章作品，让美妙的文字陪伴您的业余时光。今天为你分享:《我可敬可亲的父亲》作者:于灵云 早就想写写我的父亲，直到读了心愿姐写的《我平凡的父亲》后，才提起那早就想握起的笔。 父亲属马，出生于1954年正月十三。 父亲小时候成绩一直优秀，不仅能写一笔俊秀的字，还能写一手好文章，语数每次考试基本都是双百分，教过他的老师提到父亲的名字，都会翘起大拇指，可那个时候时值文革，考学校都是靠推荐，父亲家境贫寒，最终推荐无望，高中毕业不久就去黑龙江当兵了。 一 父亲与母亲是自由恋爱，母亲不仅长得好看，家境也好，当时外公在滨海农机厂上班。在父亲生活的那个年代，父母吃公粮是很不容易的，母亲是老滨中高中毕业生，论学历，父亲母亲还真是门当户对。 父母恩爱有加，这也许就是自由恋爱的好处吧。 父亲母亲同住一个村子，都姓于，受老古风影响，这份婚姻是不受待见的，当时外公也是反对的。但是世俗的偏见又怎能阻挡得了两颗相爱的心，父亲母亲冲破重重阻碍最终走到一起。 母亲25岁那年生了哥哥，全家人欣喜若狂，取名林生，27岁时意外怀孕生下了我——我的出生纯属意外，81年计划生育很紧，母亲生了哥哥后就上了环，因为环滑落，才导致意外怀孕，怀上我的时候母亲自己都不知道。现在母亲还时常跟父亲唠嗑：我家小灵云是赚来的！为了母亲的这个“赚”字，我也得好好努力生活，不能让二老觉得生我亏了。 父亲母亲结婚时是白手起家，生活十分节约。我清楚记得父母当时的生活来源就是放麻绳。父亲会从集市上买回大麻，拿回家日夜兼程地加工成绳，然后再用自行车将麻绳绑成捆，拖到县城去卖。 有一年，父亲为了麻绳能卖上好价钱，他独自一人骑自行车拖去东台卖。那么远的路啊，现在开轿车走高速都要两个小时，可爸爸是脚踏车啊，还要装上上百斤的麻绳。这份辛劳在今天真的想都不敢想，晴天也就罢了，遇上阴雨天气，又是泥泞路，我不知道我的父亲他吃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，可是父亲从不言苦从不说累。 卖麻绳挣来的钱，父亲连一个包子都舍不得买吃，全部攒下来以备不时之需，他当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：好天防阴天，阴天防雨天，饱时不忘饿时饥，暖时莫忘寒时冷，钱要用在刀刃上。 我的父亲节俭只是对自己，对家人对朋友他毫不吝啬。 在我印象里，父亲从未主动替自己买过一件衣服，母亲帮他买的衣服，他是穿了洗洗了穿，有的衣服一穿就是几十年，可就是这样一位连一件衣服都舍不得买的父亲，当子女资金紧张时，他却毫不吝啬。 那年我因为帮人家担保贷款，欠信用社十五万元，加之还没走出离婚的阴影，心情抑郁，连班都上不了……父亲得知后，只说了句：真是祸不单行啊！他把自己的全部积蓄十万元钱拿给我，说闺女先还上，不要焦心事。钱财乃身外之物，生不带来，死带不走，别想太多，钱没了可以再挣，一切向前看，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！ 那时一刻，我爱极了父亲，父亲啊！你哪来那么多的名言警句，对自己是那么的苛刻，对子女却是那么的慷慨！此时此刻父亲那无所不能的盖世英雄形象，给了我足够战胜困难、走出抑郁的信心和勇气！我在心底默默地发誓：一定要振作起来，回报父母的含辛茹苦！现如今，我们逐渐走出困境一切越来越好了。 父亲节前夕，我和大泉想着在网上帮父亲买几套衣服，电话回家询问父亲体重，父亲依然是一顿责备：老爸七十多了，再说穿着从来不讲究，有得穿就行了，别浪费那钱……听着父亲的责备，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。我知道父亲是怕我们多花钱，我也学着当初父亲安慰我的口吻劝劝他道：父亲啊，人活一世最多不超百年，活好当下，知足常乐！你穿得漂漂亮亮，女儿女婿脸上也有光，这是大泉的一片孝心啊！您一定得收下。最终拗不过我，告诉我体重。衣服买回来，我立马送回家给父亲穿上，看得出父亲很开心！那时那刻，他开心的样子真像个小孩子。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，父母渐行渐老，作为子女，尽我们所能多回家看看，买几件衣服，陪他们吃顿饭、聊聊天…… 二 也许是部队的纪律严明，养成了父亲一身的好习惯。 打我记事起，父亲从来没睡过懒觉，衣柜里的衣服总是叠得整整齐齐，一日只吃三餐，从不吃夜宵零食。 父亲严于律己，对我的要求也相当严格，我是要不到睡懒觉的。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平时养成战时。 刚毕业那会儿我教中学，每次周末回老家，父亲总会做好早饭，准时准点喊我起床吃。妈妈就会在耳边嘀咕：难得周末，小灵云教中学当班主任辛苦，你就让她多睡会儿！父亲就会说那句老生常谈的话：平时养成战时……妈也就不再言语，我也乖乖地起床。 父亲捕鱼会自己织网，织一口旋网大概要两个月，父亲为了能快点织好旋网，他是饭前织，饭后织，一有时间就织……父亲一梭一线麻利地编织旋网的专注样，在我幼小的心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。亦让我明白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恒心和毅力，切忌虎头蛇尾，半途而废。 父亲记忆力超强，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，他都能一一记得名字。父亲还是典型的“活字典”，我和哥哥小时候有不认识的字，总会问父亲，从来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字。小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字典里就没有父亲不认识的字。 家里也有一本四角号码小字典，却很少用到，偶尔遇到极生僻的字，父亲会用四角号码查字法秒查。父亲除了会用四角号码查字法，还会用音序查字法，在父亲生活的那个年代，是不教汉语拼音的，父亲都是自学，在那知识缺乏的年代，父亲却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。 父亲的生活习惯特别好，打我记事起，他就没睡过懒觉，除此以外他还特别爱干净，每天早晨晚上都坚持刷牙，饭后坚持漱口从不间断，也正因为如此，父亲七十多岁的年纪，嘴里的牙一颗不差，也从未有过牙龈出血牙痛等症状。脸盆别下缸，烧菜时留下的油污要随即清理干净，吃饭不准留碗根角，用过的东西随即归位，用过的铁制农具随即擦得锃光瓦亮，家里的一把老食刀用了几十年依然光亮如新…… 父亲不仅把“干净”的标准贯穿在生活的各个方面，对子女的要求也同样秉持着这份苛刻，不刷牙不洗脸是不允许吃饭的，吃饭更是不准留碗根角的，吃多少盛多少，吃不完肯定会遭到父亲的严厉批评。 记得有一次我饭盛多了，哼哼唧唧吃不完，父亲说必须吃完，母亲在一旁说情：吃不完就算不了，下顿再吃。咣啷一声一只碗被父亲摔在地上。父亲声色俱厉道：不吃完看看瞧！胆小的我惊得泪如雨下，从此再不敢犯，在教育子女方面，父亲绝对的权威，不容任何反驳！ 父亲还有个习惯就是记账，他总说：好记性不如烂笔头。家里的每一笔开支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，有迹可循，他常说过日子就该有计划，切不可入不敷出。父亲那小账本至今锁在写字台的小抽屉里。 在那迷信盛行的年代，父亲从不相信算命打卦，父亲总说算命能算着，他就不是算命先生了。母亲总喜欢报上生辰八字，让瞎子胡诌乱扯，她回来都是信以为真，说得眉飞色舞。总被父亲严厉训斥。每逢清明节，母亲总会买些纸钱烧给外公外婆，父亲也会直言：人死如灯灭，在世孝顺才是真的孝顺！烧纸钱都是做给活人看的。 父亲持之以恒地做事，爱干净的生活习惯，办事有迹可循的风格，对子女的严格要求。 这些如数家珍的好习惯，对我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。父亲对待生活的那份通透与豁达，更让我学会用平和的心态勇敢面对生活中的困难与挫折。这些改变，都是父亲赠予我的最可宝贵的礼物。 时至今日，当我为人师为人母之时，发现好习惯的养成是多么重要啊！有好多孩子成绩差，真的不是因为脑子笨，而是因为习惯不好。好习惯受益终身，好方法事半功倍。这也成了我教学时老生常谈的话！ 三 我父亲是位捕鱼高手，他撒下的旋网扎实有力，旋的圈就好似圆规画的那么圆，只要鱼儿入网，很难有漏网之鱼。 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只要丁子河小水，父亲准会拎起他的旋网捕鱼给我们吃，我也总会背着鱼篓屁颠屁颠地尾随其后。我最喜欢看父亲撒旋网捕鱼的那股潇洒劲儿。 每次来到河边，只见父亲左手执着网纲，右手将网一片片散开，此时此刻的父亲好似一位即将上场的将军注视着他的千军万马，水面上泛起水花，父亲强健有力的胳膊使劲一抡，那网就一下子扑了上去，将泛起涟漪的水面拥抱。静静地等上一两分钟，父亲会开始收网，右手每拉一把，网就在父亲的左手上绕一圈，我爱极了父亲这潇洒的动作，就要收获满满了……这会儿也是我们最最开心的时候，父女俩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相视一笑，回去又是一顿美餐啊！ 父亲不仅捕鱼技术高超，还能烧一手好菜，厨艺跟母亲有得一拼，小时候爱吃母亲做的红烧排骨和芹菜炒肉丝，却最爱吃爸烹饪的小杂鱼，父亲煮的鱼等汤等水，甜咸适中，每次煮的小鲫鱼，我一人就能干上一小盘，父亲看我吃得津津有味，总会露出欣慰的笑容。还有什么比这份爱更浓厚的呢！ 也正因为父亲高超的捕鱼技术，使得我们小时候原本拮据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，小时候一个星期很难吃上一顿肉，但我们却能三天两头吃上鱼。也许是父女连心的缘故，我格外爱吃鱼，天天吃也不嫌乏味，也许是因为爱吃鱼的缘故，使得我小时候特别聪明，在学习上从未让父母淘过神。六岁上幼儿园，十六岁考上阜宁师范，十九岁师范毕业，成了堂兄弟姐妹十人中唯一的一个读书人。这也是父亲一直引以为傲的事！ 四 父亲真是下得了厨房，上得了厅堂。父亲当了三十多年的生产队会计，账目上一清二爽，没让乡亲们说出半点不好。 除此以外，父亲还是一位热心肠的人，村子上但凡有人家新买的电器设备不会用的，或者是留守老人在家生活上遇到困难的，只需一个电话，父亲准会放下手头的事赶去帮忙。有时也会听到母亲抱怨：你就不能吃过饭再去吗？可父亲就是这样一个热心肠且急性子的人啊！ 每年除夕，父亲和母亲总是早早做好饭吃过收拾好碗筷，因为乡里乡亲都会来请父亲写春联，父亲从放下碗筷开始一直写到天上黑影，小时候的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：父亲咋就不嫌累呢！父亲毛笔一挥，端坐在写字台前的样子，真的是最帅气！ 五 父亲的严厉是出了名的，小时候，父亲一个怒斥的眼神都会让我吓得泪如雨下。 父亲常说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，知错就改，善莫大焉！人不怕犯错误，错了及时改正，还是好样的。但同样的错误你若反复发作，这就很严重了！ 记得有一年夏天，父亲、五叔，哥哥还有小利斌哥哥中午吃完饭去河里游泳，那天刚好下过暴雨，河水上涨，下河游泳有风险。我也尾随其后，父亲一开始就叮嘱我：小灵云啊，河深水涨，一定要注意安全，切不可往水深处游泳。我先是连声应允，在河里游着游着就不知道河深水浅了。我不知不觉地向河中央走去，一个牛脚坑，脚下一滑，掉下去了。清楚地记得那天我被水淹没脖子，喝了五口水。父亲本可以在我喝第一口水时，就把我拎出水面，但是父亲没有那样做，一直等我喝完第五口水时，才不慌不忙的把我拉上来。 为什么父亲却如此淡定地等我喝完第五口才救我上来，因为父亲知道：他在我身边，我即使喝满肚子，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。父亲若不在我身边，我即使喝一口水，也毫无生还的可能性。 在我幼小的心中，父亲的形象就如一棵参天大树，总是不言不语，却让他枝叶繁茂的坚实臂膀为树下的我们遮风挡雨、制造阴凉。父爱如山，温暖而宽广，他的大爱如山石，坚定不移地守护着我们！ 六 父亲这辈子最崇拜的人是毛主席，装潢好的小别墅，他还不忘把老宅的毛主席像带来，用透明胶带妥妥贴贴地贴在墙上。父亲常引用毛主席的名言名句来教育我们。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。”“不怕做不到，就怕想不到” 当然父亲引用毛主席他老人家最多的一句话是“抽烟是爱国，替国家交税嘛”。父亲也爱抽烟，但烟瘾不大，母亲和我经常劝父亲：吸烟有害健康，你烟瘾又不大，为了身体健康干脆戒了。父亲总斩钉截铁地说：要断烟先断气，毛主席抽了一辈子烟活83，父亲49岁就过世了，我能活83行了。见父亲态度如此坚决，母亲和我便不再多言。 本以为父亲的烟是戒不掉了，可去年的一场病，却让他对吸烟有害健康高度重视，去年七月份父亲突然便血，这可急坏了母亲和我，因为新县院路远，便选择去中医院就近做肠镜。 父亲很勇敢，一般人都要求做无痛肠镜，父亲果断地要求做普通肠镜，普通肠镜预约的人比较少，父亲九点钟就进了肠镜室，我和母亲在外面焦急地等待，突然一声：于者明家属请来一下。我心疼母亲，让母亲在外面候着，我独自一人走进肠镜室。 做肠镜的主任告诉我：父亲有两个息肉，一个小一个大，大一点的要用钛夹止血，问我要不要做掉，我说做。然后主任又在我耳边小声嘀咕：出血点也找到了，距肛门36cm处有一块溃疡，我们怀疑不太好，马上取样化验，等病理结果。我说一切听医生的先住下来再说。 父亲在中医院住了三天，我瘦了八斤，被医生吓得半死。三天找我私下交流了两次，问老人家今年多大岁数了，说溃疡那一块怀疑不太好，如果不好我们考虑手术治疗，让我想好跟父亲交流的方式，他们这边也会帮忙瞒住父亲。 病理结果要三天，那三天真的是煎熬，我又不敢告诉母亲。只打电话给远在张家港出车的老于，我说主任说父亲的溃疡百分之九十几是肠癌。老于火冒三丈说：“别听他的，医生就喜欢吓人，老人家刚做过甲肽蛋白指标正常肯定没事的，马上我回去找他，病理结果还没出来，把我家小灵云吓成这样！” 关键时候还是老于，要不是老于的安慰，我几近崩溃了！老于说不要慌，一切等他回来再说，我说我还是很担心，医生都找我谈过两次话了，他说不要怕，即使真不好，现在肠癌治愈率也是很高的，真做手术我们也不在滨海做，直接去南京。 我在煎熬中等来了病理结果，那天中午我刚好回家炖老母鸡汤给父亲喝，刚炖上就接到中医院主任的电话：你是于者明女儿吧？你父亲病理结果出来了，没发现癌细胞，显示溃疡处所取样本坏死。但我们高度怀疑不好，建议再做一次肠镜检查一下，再取一次样本。当时我脑瓜子嗡嗡的，挂断电话后，立即给老于打去电话。老于说先不急，你让我来问问妹妹怎么办，我知道此时的老于也不淡定了。妹妹在东台县院上班，她听了后建议我们：立即出院直接去省人民医院检查，边检查边治疗，别在这瞎折腾了。 老于出车回来后，在网上请人帮父亲挂了最近的号，又连夜开车陪我带父亲去省人民医院做检查。我清楚地记得，老于因为日夜开车困得不行，一般他是不让我开车的，说灵云啊马上车少的时候换我开一会儿，我实在打盹！好在一切都好，最终诊断为：结肠溃疡！省人民医院的陈晓星主任叮嘱父亲说：戒烟限酒，服药一个月后，再来复查。 那一个月，父亲真的一支烟也没有抽！ 现如今我的父亲渐渐地老了，我深知父亲心底的那份痛，作为父亲的小棉袄，只希望时光它慢些走，我的父亲他能老得慢一些，让我尽可能多地尽尽这份孝心，让他安享晚年！附:于灵云女士简介-------于灵云，我是一片云：不要微名，江苏滨海人，滨海县作协会员，曾用网名悠悠岁月，蝴蝶飞飞。2020年6月6日出版了第一本诗集《盛夏诗典》。本着感恩的心态写诗，本着感恩的心态当编辑。受邀《剑鸿的诗意人生》专栏作家、编辑，《可爱小池塘》高产作家、编辑，《季风的草塘》编辑，中国微刊《南时文苑》副总编，《三湘四水》专栏作家，《盐城头条》认证编辑，《凤凰诗社西北诗社》副社长，《诗与风景》专栏作家，《雪域阳春文苑》执行主编、宣传部长。2021年受聘滨海县永宁路实验学校《咏娃》诗刊编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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